西厢房的秋意更为明显。
树的枝干都光秃了，仅剩的叶子又红似火。
“长老，长老——”
赵云霄进了院子没有第一时间看到所谓的长老......
疑惑着打算继续喊出声来。
但马上就止住了。
他注意到了一棵萧瑟秃树下大石盘坐的老人。
长长的白胡子，果然是一副青儿姐所说不言笑的样子，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。
不自觉的赵云霄就感觉自低一头了，神色变得恭敬。
老道身着老旧黑衣道袍，腰间别着个长条状的木锦盒。
能注意到这个小盒倒不是有多其有多好看，只是上面刻个古怪的腾痕......像一只眼睛，又像一颗什么奇怪生物的头颅。
赵云霄这时才注意到有什么滴滴滴的声音。
循声望去是一个类似的罗盘就在老道手中，龙首指针在不定的一摇一摆。
赵云霄以为这就是什么阴阳的两仪。
但却似乎有什么不同......非要说这罗盘仅有个阴极，而且不规则的占了一大块。
“敢问长老怎么称呼。”
“道号玄极，小友就是雉笗说的云霄吧。”
老道缓缓睁开了眼。
明明目光是注视着赵云霄，但赵云霄确有这么一种感觉对方看的不是自己。
是自己身上什么更深彻的东西。
这种被视线打量赵云霄感觉并不舒服。
可是为解决线缘这个未知且麻烦的东西，赵云霄还是继续开口。
“是晚辈，特来拜访还是有求于玄极长老。上次长老算出妖魔位置，也还要多谢长老救了晚辈一命。”
恭敬一拜。
记起上次青儿姐所说的。
虽然不了解长老为人，但对方既然救过他，之后应该也不至于害他。
但老道的嘴角扯了扯。
赵云霄不理解，好一会才反应过来，这是......长老的微笑？
“非也，救云霄小友的人并不是我，所以断不可居功于身。”
赵云霄疑惑起来，居然不是这位长老占相。
难道是其他道士？
但玄极长老摆了摆手，起身抬头看向苍白的天。
“云霄小友现在的线缘所境已不容乐观了吧。”
赵云霄点头说是。
一直在耳旁的，有不断的低语。
或一句两句说话，或多句并言。
有时候很奇怪，没有什么逻辑。
有时候却又有有道理得叫赵云霄难以分辨是否是自己内心所想了。
“还需要麻烦长老了。”
别信他，那老道不过是个骗子，都是骗子，其他人都是骗子......
他想要骗你，你忘了之前被骗得多惨了吗......
住嘴——
“阴阳有道，得必有失，借必有所偿。”
......嗯？
别信那老道的话，一句都不可信......
他还没开始就已经在索要条件了......
赵云霄也反应过来。
事情没有这么简单，笗也不知道和长老说了啥。
可以肯定的是长老也不是凭白无故的帮他。
但确实是苦恼到日常的生活了。
并且有日趋加剧的样子，无法预料的情况也让赵云霄开始害怕。
“事必有偿，玄极长老帮我，用得到晚辈的地方尽可以开口。”
不管，先画大饼解决的目前的问题在说。
“言出当既遂，我信过云霄小友，此事也并非什么大事。”
骗子......
闭嘴啊你。
“日后自会告诉云霄小友，目前还是以小友为重，线缘再缠乱下去，要失去本我了。”
失去本我......？
玄极长老目光回正直视赵云霄。
“小友站在那即可。”
长老的话把赵云霄想问的疑惑也止住了。
“大道无常，且开明眼。”
赵云霄看到长老的眼睛变得有神，附上一层光。
这可能又是什么关于气令的使用。
紧接着老道对空伸出手来，轻轻一扯。
赵云霄不明白长老做了什么。
长老由是一点头。
这是可以了？
什么变化也没有，还是说真的是骗子？
可就在下一瞬，赵云霄的心像是什么东西被勒住一样。
痛得赵云霄无法呼吸了，当即就跪倒下去。
脑内的言语纷杂的涌出。
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......
该死的老道，他到底做了什么......
他、他要杀了我......
快杀了他，杀了他——
不过玄极长老的行动并没有因为赵云霄倒地痛得泪水都出来而止步。
伸过手又是对空朝另一处的一扯。
在什么都没有的空中，换一处地方又是一扯。
而跪倒在地的赵云霄也因没一扯而感到被勒住的心更紧了。
好痛好痛好痛......
痛的意识也开始迷离了，甚至开始后悔自己来于此。
意识仅剩的只有痛觉，依旧一旁悠悠的滴滴声。
慢慢的滴滴声越来越响。
*
*
披星戴月的时刻里。
如黑夜般漂亮的头发散在少女肩上。
少女温柔的伸手抚摸自己的脸庞。
“...XXX,XXXX...一定要找到我啊...XXXXXXX......”
她在说什么......？
我眼前看到的又是什么......？
然后少女倾身过来吻到他的唇上。
好软......
他伸手环过少女纤细的腰肢，不想放手的用力抱紧。
耳旁是浸在水里的宁静，周遭泛起水的波纹。
这是一份难得的宁静。
*
*
真他妈的痛......
赵云霄再挣开眼的时候，耳边已经没有什么人在说话了。
看到又回大石上盘坐的玄极长老。
慢慢回想起自己来这里的事。
没再有声音在他的耳旁了......赵云霄一喜长老当真解决了他的问题。
赵云霄起身，先是右手擦去眼角的泪水，然后在恭敬朝长老一拜。
“晚辈谢过长老了。”
“此事乃道有偿，况且问题不算根除。”
“问题还在？可我已经没有在听到奇怪的说话声了。”赵云霄疑惑。
一加想也反应过来。
“玄极长老的意思是问题还会再来？说话声也还会在响起。”
玄极长老点点头，“确是如此。”
我......尼玛，这线缘到底是什么东西？
“那请问玄极长老，我的这问题到底是个什么情况？线缘又是个什么东西？”
“不可承受之物施于你身，散了你身上的线缘。”
长老目光打量在赵云霄胸口处。
顺着长老的视线，赵云霄从怀囊里掏出个木牌......古褐色的驱邪木牌。
“线缘既为大道命线，或前世或今生，甚至未来，同你有深切相关的人系在一起。”
“命线裹心，通晓明理。”
“线缘散了，其他扰心乱神的东西就不求而来了。”
赵云霄思量。
“长老的话是......我带着这个木牌，它影响了我的命线？然后什么其他连在一起的人说话被我听见了。”
长老摇头。
“道无所常，千变万化，扰乱心智非其人，而于本心本愿......”
拜托可以说人话吗？
赵云霄感觉像高数明明每个字都听得懂，看得懂，就是写不出，不理解。
师傅求求你别念了。(无奈QA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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